98
很快我们在前厅吃完饭，又一起回到书房。
徐廉和辜渠真向我赔不是，我让他们不用放心上。
牧蒙谢让有些不耐烦：「徐廉，你不是有事想和王后商量吗？快说，别耽误我们时间。」
徐廉对我行礼：「娘娘，前几日王上提及您想在各地办医馆的事。此事涉及北凉民生，下官想协助娘娘建医馆。」
想不到徐廉想商量的是医馆。
「请问徐大人有何高见呢？」
徐廉站直，解释起北凉现状。
北凉一直比较寒冷，民众主要以打猎为生，作物稀少，长势也不是很好，所以一直以来内部纷争不断。
牧蒙谢让的父亲统一六大族后，虽然纷争少了，但是粮食短缺的情况，却并没有太大改善。
加上常常无粮过冬，所以在牧蒙谢让称帝前，北凉一直对外战争不断。
牧蒙谢让称帝后，虽然没有再动对外战争，但是粮食仍是最大的问题。
一来是北凉冬季过长，二来是北凉人不善种植，三来贵族占的资源过多，平民手里的粮食和银钱太少，根本不够吃。
徐廉说的情况我深有体会。
在王城的百姓还能丰衣足食，其他六个大州，治理得最好的只有徐廉曾经管理过的丰州。
北凉百姓，特别是在西部，离王城最远的幽州，经常有冻死和饿死的百姓。
在医馆教学的时候，娄姚就告诉过我幽州冬天的惨状。
北凉的粮食严重依赖丰州。
若丰州风调雨顺，那其他几个州也跟着有饭吃，若是丰州有灾，其他州也会跟着倒霉。
如何让六个州过上自给自足的富足生活，就是牧蒙谢让现在最棘手的问题。
99
「大王前几日说到娘娘想在各州开医馆，以下官拙见，娘娘今后在各地的医馆，可否也一并加上种粮、纺织、或其他可以让百姓吃饱穿暖的教学。」
「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。只有各地开始自给自足，才能解决百姓饿死冻死的局面。」
「娘娘是神医秦术的弟子，救人无数。下官相信娘娘心怀天下人性命，斗胆请娘娘助北凉百姓吃饱穿暖。」
徐廉笔直地站在我面前行礼，让我想起在簌城时两袖清风的大人。
徐廉一直是牧蒙谢让的谋士，和牧蒙谢让南征北战，是牧蒙谢让最信赖的人。
我以前对他的了解，仅仅停留在从大盛外逃到北凉被重用的言官。
而今日，我才第一次真正明白，牧蒙谢让为什么重用他的原因。
我向他回礼：「徐大人言重了，我一介凡人，没有太大能耐。可若能为造福百姓尽一份力，荣幸之至。」
徐廉：「娘娘深明大义，下官定赴汤蹈火协助娘娘。」
我想起在簌城时，梅州的守城曾经来请教过大人，如何让百姓安居一方。
大人说：「要因地制宜。先要了解当地的百姓都有什么，擅长什么。」
我转向牧蒙谢让：「北凉的舆图，我可以看看吗？」
牧蒙谢让叫辜渠真把书架上的盒子拿来，铺在桌案上。
北凉的这份舆图，绘得并不详尽。
只标了地貌、要塞以及官道。
东边是琢州、昌州、暨州。
暨州在最东边，靠着海。
琢州和昌州在暨州以西、王城以东，琢州又在昌州北面。
我问徐廉：「暨州靠海，应该有很多渔民吧？」
徐廉点头：「是，可惜送不到西边，最多到王城就坏了。」
我又问：「既然北凉冬季长，为何不能在冬季送冻好的鱼去西边？」